，青峰前輩和櫻井前輩有什麽想要喝的冷飲嗎？”光太接在他身後連忙站起身，一邊道。

兩個被點名的人搖搖頭，五月道，“就，就一杯西瓜汁吧，謝謝你們了啊，辛苦了。”

“不用謝啦。”竹井和光太沖她笑笑，相繼出了店門。

“五月你麻煩死了！”青峰偏過頭叫囔了句。

“我也……不知道嘛。”五月盯著那個後來跟上去的身影，輕聲道。

畢業（下）

“一杯西瓜汁，一杯水蜜桃汁哦，奶奶。”竹井遞出去了兩張紙幣。

“誒，好，馬上就好，麻煩你坐到那邊等一下哈。”

竹井點點頭，走到一邊去，站在光太身邊，“你不用嗎？”

“嗯，不用。”光太點點頭，一只手撐著腦袋放在欄桿上，“就畢業了，好快啊……”

竹井站在他身邊沒說話，時間過的是很快，但是對她而言，帶不到未來。父親直到臨終都沒有向她解釋一分一毫當初的事情，不如說越到後面，似乎就越沒有解釋的可能了，就算有這個心，也是力不足。母親偶爾還是會傳信息來，生活費卻在半年前開始就停掉了，就連信息也是越來越少。

自從考完之後的兼職變多，她也開始存款了，可無論如何，高中學費等等都是不夠的，竹井甚至在想，不然幹脆不去上好了，畢竟就算她拼湊到了三年的學費，大學四年的學費也是巨款。

“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去桐皇找竹井玩呢。”光太的聲音幽幽地傳來，竹井一頓，回過頭去剛好對上了他認真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雙澄澈的眼睛，竟覺得有些心慌，忙轉回腦袋，“好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去海常也會找你的，光太君去了海常，會加入籃球部吧？”

“想，不過大概不會了，還沒有和你說過吧？我小時候被車撞過呢，雖然已經完全恢覆了，不過那之後因為一直有陰影，所以對劇烈運動很抗拒的，就算喜歡籃球，也完全沒有天分或者是後天努力的基礎了……”光太一邊說，一邊把頭低了下來。

竹井盯著他，半晌竟發現沒法從腦海裏挖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就只能默默地看著，然後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光太忽然又把頭擡了起來，“不過我喜歡竹井！”

竹井身體一頓。

“我在初中入學就註意到你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在千藤做兼職了吧？總覺得學生要上課還得做兼職是很辛苦的事情呢，有時候不知不覺就跟著你回去了，後來有時候無意識地經過，才發現你們家好像就你一個人……”光太一邊說著，聲音一邊弱了下來。

“啊哈哈，”竹井幹笑了兩聲，心裏揚起不好的預感，“雖然是這……”

“可是啊！”這是光太頭一次，不由分說地打斷竹井的話，“能這麽撐下來的人並不多吧？我想竹井同學也一定撐得很辛苦啊，不過我比較內向，直到三年級才主動去跟竹井搭話呢，雖然聽上去是挺可笑，但是當時我真的下了很大很大的決心也猶豫了很長時間。”

“今天我也一樣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才想問一下竹井，能不能……”光太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和不自在，眼睛卻堅定地看著竹井，沒有一點猶豫。

竹井卻在這種眼神之下被逼迫著後退了一步，“那個。”

心裏的慌張呼之欲出，事情到這個份上說不知道光太想要做什麽就完完全全是在說謊了，可是她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對她來說生活就是一團糟，好不容易有了個不糟的地方，真的不希望它再落成狼狽不堪。

“餵，你們在幹嘛？”一個低沈的聲音打斷了光太，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身邊，“那邊的老婆婆可是叫了很長時間啊。”

“誒？青峰君？”竹井驚訝地看著來人，然後後退一步看了看他手裏的冷飲，心裏松了口氣，伸手接過，“謝謝啊，剛剛在說話沒有聽見。”

她一邊回答著，一邊用餘光悄悄打量著光太，卻恰好碰上對方的眼神，嚇地趕緊轉回來。

“回去吧，其他人都到了。”青峰盯著他們兩輪番看了一下，然後沒等回答就轉身走了。

“……光太君？”竹井猶豫了一下，低低地叫了句。

“嗯。”光太應道，跟了上去，沒有再說話。

那一餐飯吃的還算愉快，光太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再怎麽說話，只是偶爾被點名的時候，會強行撐起笑容去回答，才不至於冷場。幾個男孩子還好，五月雖說是活躍卻也明顯地察覺到了，好幾回沖竹井拋了幾個關切的眼神，竹井只有搖搖頭不說話。

直到散場，光太都是毅然地要求一個人回家。

看著遠去的背影竹井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光太今天情緒很不對勁啊……沒關系吧？”五月也看了看光太的背影，回過頭對著竹井問道。

“都是她的錯啊。”在竹井說話之前，青峰率先道。

五月：“阿大？”

竹井猛地回頭，“哈？為什麽都算是我的錯，就算……”

“吵死了，小麻衣的寫真集這個月又晚上市吧？”青峰皺眉道，“我說啊，不是每一個人都跟我一樣願意去忍受晚兩天拿到寫真集的啊，而且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要去協商一天出一本的事情你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吧？”

竹井：“……”

“阿大你是白癡嗎！”五月將手上的背包狠狠地砸在青峰的腦袋上。

後來五月說似乎和一個叫阿哲的人有約，於是就變成了青峰跟著竹井一塊回去。

“你剛剛……都聽見了吧？”竹井也不知道為什麽，聲音小小地說了句。

她原本以為這樣的問話是得不到回答的。

“算是吧。”卻沒想到得到了對方簡單的回覆。

“我……當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總覺得好像拒絕也不是，接受也不是一樣。”竹井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啊，你怎麽這麽麻煩啊？”

“不是這個問題啊！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那麽簡單的啊！”竹井暴躁地把話吼出來，末了又一頓，別過腦袋有點不自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總覺得完全沒時間去想這個。”

“誒~小小年紀把自己弄得像大人一樣。”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很多困難都擺在眼前啊！”竹井越說心裏越煩躁，她想結束這個話題了，不理解她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想和青峰談心的，只是，每一次想到當初父親住院和離開時他就在身邊，就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和依賴感。

“我說你啊，本來脾氣就很不好吧？”青峰忽然說道。

竹井渾身一頓，腳步都停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皺起眉頭鼓起勇氣問道，“青峰君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知道什麽？”青峰也停下來，回頭看她，淡淡道，“你說的是哪個？”

竹井被他看地一楞一楞的。

“你父母為什麽會離婚？還是有個叫千帆的人？”

懲罰

房間裏很黑，電扇咿咿呀呀地轉著，窗簾被人拉上了，只剩下沒能重合的一條小縫，正午的太陽透過那麽點縫隙，鋪滿了整塊地板。

竹井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額前。

“你父母為什麽會離婚？還是有個叫千帆的人？”

竹井翻了個身，把自己埋在枕頭裏。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所以才會執意要去她家，買了一堆零食丟著沒有帶走。

所以他才會帶著他去父親的醫院，所以他才會說其實什麽都不懂的應該是她才對。

她不知道麽？

應該知道。

隱隱的有這種感覺，但是卻從來不敢去問，去挑明。

---我不恨瞳。

---沒關系的，如果不願意的話，就什麽也別做好了，只要呆在我身邊。

---陪我說說話吧。

陷進枕頭裏的人肩膀一抽一抽的，安靜的房間裏配合著風扇的吱呀，傳出一聲聲哭泣。竹井想，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夠帶給她懲罰，無論她的下場會是怎樣，她都認，那樣至少比現在這般，欠著什麽東西的感覺要好很多。

要好太多了。

***

五月說暑假度假想讓竹井也一起，竹井拒絕了。

畢竟五月的度假一定會有青峰，而她這段時間以來，最不願見到的就是這個人。竹井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麽要選擇桐皇，為什麽要選擇繼續讀高中，為什麽認識了青峰大輝。

“拒絕了啊……”五月盯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喃喃道，“聲音聽上去很虛啊，沒事吧？”

五月轉了轉腦袋，看著青峰，“阿大你也不去度假？”

“無聊死了，不去。”

“伯父伯母也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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